“说完了吗？”
杜淮山上前一步，虽然平静，气势却莫名吓杜父一跳，令她气势矮了一截。
“我叫你一声爸，你就真以为你了不起是吗？当初为了回城，把我丢乡下不管不顾二十年怎么也没见你给自己挂横幅宣传。”
“还有，工厂是我自己考上的，想辞就辞，不用你管。”
见一向唯唯诺诺的杜淮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，杜父惊得都愣住了，随即便是暴跳如雷。
“你还敢顶嘴！”
杜父扬起手就要给杜淮山一巴掌。
可杜父的巴掌并没有落下，有一个人更快替他抓住了杜父的胳膊：“爸，你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宋知华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，冷冷提醒：“别让人看笑话。”
杜父只好又瞪了杜淮山一眼，才气冲冲离开。
宋知华视线移到杜淮山身上。
两人目光对视一瞬。
宋知华却发现杜淮山的目光里，没有感激，只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平静悲伤。
宋知华心情突然不爽，她抱臂站在一边，冷眼看着杜淮山收拾一地的狼藉。
杜淮山低着头，眼角一片红痕。
从地上捡着已经脏掉的鸡蛋糕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笼罩在他耳边，一片嗡鸣。
他有家人，害他变成现在这处境的家人。
他有妻子，冷漠旁观，眼睁睁看着他这般狼狈的妻子。
他其实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他自己。
收拾好东西，两人走回家。
一前一后，没说半句话。
回到家，宋知华才转身看着他，淡淡开口：“以后别去街上卖糕点了。”
“工作既然已经辞了，就算了，以后好好照顾家里，我每月会按时给你钱……”
刚才事不关己，现在倒是替他做起决定来了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
杜淮山直接打断：“这是我自己的事，和你无关。”
宋知华皱了眉，如墨的眸子紧盯着他，她没再说半个字，直接转身进了书房。
杜淮山沉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。
又是这样。
他数不清多少次面对她冷漠的背影。
曾经他为此伤神伤心，肝肠寸断。
但以后，他再也不会为她动容了。
接下来几天，杜淮山照常去街上摆摊。
直到这天，一位路过的街坊好奇地问：“杜淮山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杜淮山一脸疑惑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哥杜方林荣获单位‘先进代表’，你爸在家摆了一桌酒，可热闹了，你爱人也去了。”
杜淮山愣住了。
直到说话的人走远，他才反应过来。
家里这么大的事，他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的。
杜淮山呼出一口气。
幸好啊，他早就习惯了，也早已没了奢望。
……
日子还是照样过，只是宋知华好像终于气消了，愿意主动跟杜淮山说话了。
宋知华将装在红包里的工资上交给杜淮山，然后淡淡开口：“今天晚上不要做饭，去我妈家吃。”
杜淮山没将钱存起，只是放在日用花费的柜子里。
下午，他收了摊才和宋知华在老宅碰面，一起进屋。
饭桌上，宋母唠叨着家常。
小说《三十年情深未改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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